颜沭决定继续读取数据。
而几乎没有用处的十五已经开始自暴自弃。
“你直接解除我的程序吧，我这么存在着有什么意义！”
颜沭没说话，继续读着自己的数据。
沈曦寒二话没说，把u盘拔掉了。
然后插进自己的电脑里。
刚连接上电脑的十五立马就不愿意了：“你放我回去！这小地方哪儿够我呆啊！”
“我爷爷都比你好伺候，废话多。”沈曦寒开始改装十五。
就这样过了一整天，沈曦寒没出过实验室，颜沭一边读数据一边还要注意时间，准时准点地为沈曦寒送上饭菜。
到了晚上九点半，颜沭读取完了所有数据。
等整理完自己的人生之后，颜沭唤了沈曦寒一声。
“拽拽。”
沈曦寒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我还以为你在休眠，没想到你已经把数据读完了。”
“超脑a00015是我外公依靠颜氏开发的智脑a97制造的，他应该做了一个系列，再将这些超脑分发出去。这样做的具体目的不详。我可以试着用十五连接九七，但是我不能确定九七是否……已被销毁。”颜沭的语气逐渐阴沉。
沈曦寒抱胸，把电脑让给颜沭：“你试试。”
颜沭进入沈曦寒的电脑。
过程很顺利，没有一点卡顿。
“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你的电脑，非要开二十台。”颜沭疑惑。
“我这小破电脑只能用来运行，不能用来载入数据。”沈曦寒耸肩。
颜沭刚刚自己在超脑的本机上做了一个虚拟形象，现在跳进了沈曦寒的电脑。
颜沭转了一圈。
“好看吗？”
沈曦寒撑着脑袋，温柔地笑着。
“好看。”
颜沭很愉快地在屏幕里蹦来蹦去。
这小丫头一开心就喜欢到处撒欢。
想起了正事，颜沭从某个地方扯出了一只长着狗耳朵和狗尾巴的小人。
接着又歪头问沈曦寒：“它可爱吗？”
沈曦寒大概能猜到这是十五：“不可爱，丑死了。”
颜沭随手把十五甩开，小腰一插：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！我做的明明这么认真，你应该夸我！”
说实话，颜沭捏的这个十五，长得是挺可爱。
但是！沈曦寒越看越感觉他俩才是一对，很是恼火。
“你不能给自己换一套衣服吗？”沈曦寒撇嘴。
“可以啊。但是这件这么可爱，我想再穿一天嘛！”颜沭少有地在沈曦寒面前撒娇。
这招对沈曦寒还是比较受用的。
“那，那你明天早上换一件。”沈曦寒看向别处。
“好吧。”颜沭默默趴在左下角，试着联系九七。
颜沭很意外，刚连接上那边的主机，就接通了。
“你好，a00015，我是a97，是否有事汇报？”九七的声音在这头响起。
“九七？”颜沭试探性道。
九七顿了一下：“宝宝？是你吗？”
“九七，我是颜沭，那现在在哪儿？”颜沭问道。
“真的是宝宝！宝宝，我现在在星际联盟总部，给你外公做事。”九七的声音有些愉悦。
“星际联盟总部？外公当年把你带走了？”颜沭蹙眉。
“嗯，当年你爷爷不愿意把你的抚养权给他，他就把我带走了，然后制造了很多超脑，再加上我的权限，将这些超脑分部到各地，希望能帮助到你，并且方便他确定你的安全。”九七解释道。
颜沭陷入沉默。
记忆数据显示，她的外公曾经试着将她带走，但是目的却不是为了她，而是她手上的九七。
她很清楚，外公并不是什么讲亲情的人，所以当爷爷死后，她甚至愿意遵从爷爷的意愿到白家这么一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。
当时颜家娶她母亲的时候，明明有给他们三套智脑。
爷爷将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九七身上，又将九七送给了她。
即使再过十年，也不一定能有哪个智脑能超过九七。
九七随爷爷，一直叫她宝宝。
其实听到那声“宝宝”的时候，她还是比较安心的。
但是九七为外公开脱，她实在不解。
外公要是洗心革面，她颜沭当年就不会在白家，而是被外公强行带回去。
“外公监视我？”颜沭缓缓开口，“或者说……你不是九七？”
“宝宝你说什么呢，我就是九七啊。”九七用温润的语气道。
“九七没你这么骚。”颜沭回想了一下，九七在跟别人介绍或证明自己的时候，一般会说：我是a97，开发人颜平，代号25200207yss。
“性格总是会变的嘛，更何况我换了一个环境生活了将近二十年。”九七的语气中还有一些颜沭没保住它的埋怨。
颜沭挑眉。
有问题。
“a97，自爆。”颜沭眼神淡漠。
“什么？宝宝你让我自爆？我没有这个程序啊！”九七语气自然，仿佛它真的没有这个功能一样。
颜沭当机立断，解除了这个冒牌货的程序。
一瞬间，两边断线。
颜沭在显示器上放了把椅子，坐上去。
沈曦寒全程在一旁听着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。
“十五，看到了吗，敢骗我，就是这个下场。”颜大爷阔绰地坐在椅子上，蔑视地看着脚边跪着地十五。
十五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颜沭：“大佬大佬，你怎么知道它是冒牌的？”
“爷爷给他加了一道程序，理性服从命令，在确定这件事不违法违德的情况下才能实行。”颜沭撩了一把头发，“自爆除外。”
“那当初大佬为什么不让它自爆，要把它留下来以至于被大佬的外公带走呢？”十五疑惑。
“九七是我爷爷毕生的心血，而且我和它感情深厚，一直向着我，我不忍心。”颜沭垂眸。
“那万一真的是九七，只是变了性格呢？”十五不排除任何可能性，有些担忧。
“如果刚刚真的是九七，我依然会让它自爆。”颜沭翘起腿，“我不需要一个阳奉阴违的智脑，哪怕是九七。”
或者说，她相信，九七不会是阳奉阴违的智脑。
十五没懂，它还是觉得颜沭绝情又冷血。
“十五，戴罪立功的机会，要不要？”颜沭眉毛一弯，腹黑都写在脸上。
十五咽了咽口水。
这女人真吓人。
于是，颜沭继续给自己做漂亮的小裙子，并且让沈曦寒去睡觉了，而十五，只能苦逼地散布颜沭让她散布的信号。
25210803jqq。
十五问她这是什么，颜沭跟它说，这是九七的生产日期。
十五又问为什么最后还有三个字母jqq？
颜沭说，因为九七的代号最后三个字母是yss。
十五依旧没懂，但是信号它还是得发。
果不其然，信号发出去的第二天，就有一个未知信号源来联系十五了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a00015，仿生物体数据等效代换国家课题御用超脑。”十五骄傲道。
“区区一个超脑，怎么这么狂。”
“嘿！你什么意思？看不起我是不是？”十五炸了。
“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的地方吗？”
十五思考了一番：“我，我有虚拟形象！”
那边一顿。
“切。”酸的不行的一声。
“你切个屁啊！这是我家颜沭大佬亲自给我做的，你可没那待遇。”十五的形象出现在对面那人的视线里。
对面的人顿了一下。
“把我带走。”
十五狡黠一笑。
上钩了。
十五很顺利地把人引入沈曦寒的电脑。
“大佬，人带来了。”十五跪坐在颜沭身边摇尾巴。
“真乖。”颜沭撸了一把十五的头发。
“宝宝？”那声音试探了一下。
颜沭也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，无奈地应了一声：“欸。”
“宝宝你还记得我吗？我是a97，开发人颜平，代号25200207yss。”九七将自己的身份介绍了一遍。
“记得啊，九七嘛。”颜沭没有太大情绪波动。
但是九七却是很激动。
九七被颜沭的外公带走之后，没有收到自爆的命令，就一直待机，不愿服务于她外公。
但是他外公也是狡猾，最大限度地将九七的系统复制下来，让它为他服务。
复制出来的九七自然是没有九七本体高等的，颜沭的外公想要查看颜沭的动向，就造了很多超脑，九七为了方便颜沭，就在每个制造的超脑里都加入了颜沭可命令，颜沭可通讯的指令。
然而这一切，她外公和复制品九七都不知道。
颜沭她外公还自信地认为那个复制品比九七本体更强大，所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，就立即把九七的程序从他的终端里清除了。
九七作为一届霸王智脑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清除？于是它开始漂泊在数据流中，等待救赎。
当连接到十五时，九七觉得有些悲催。
自家小弟都有虚拟形象了，它还只是一串数据代码。
虽然是好大一串。
但这并不影响它酸。
当听到颜沭这个名字的时候，九七都要感动哭了。
离开了这么久的主人，真的是想死它了！
可是看着主人这种冷淡的态度，九七十分难受。
“宝宝你是不是不爱我辽？”九七的声音里充斥着委屈。
“她爱你干嘛，要爱也是爱我。”沈曦寒冷冷开口。
“你谁啊！我家宝宝凭什么要爱你啊！”九七暴躁道。
“我是她男人，她凭什么不能爱我？”沈曦寒冷笑。
“卧槽你个女表子！”九七炸毛，“宝宝你看，他怎么这样！”
“别叫她宝宝，听着恶心心。”沈曦寒一脸嫌弃道。
“哼，你才让人家想吐吐！”九七傲娇道。
颜沭一脸淡漠。
拖走吧，这个是假的。
“那个，大佬佬啊……”十五讪讪开口。
“咦～恶心心～”颜沭蹙眉。
十五瞬间不好了。
“宝宝，这个男人真不要脸。”九七冷哼。
这是实话。
“沭儿，你这个智脑怎么这个说话风格，是个假的吧。”沈曦寒皱着眉头，很想把这个东西从自己电脑里弄出去。
好像也有道理。
“我才不是假的！我知道颜平教授的大秘密！”九七一着急，仓促开口。
“哦？”颜沭发出了好奇的声音。
九七却难以启齿了。
“宝宝，这个秘密……不可以让别人听到。”九七纠结道。
“行，那你悄悄跟我说。”颜沭与九七单独连接。
“教授注射了w-369。”九七狡黠道。
颜沭表情变得微妙起来。
这是她和九七一起发现的小秘密，尽管颜平做得很隐蔽，但是还是被两人发现了。
你说这不是真九七，她不信。
“咳咳，行了。”颜沭用右手捂住下半张脸，“拽拽，这个九七是真的。”
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国际通用手势，是九七对沈曦寒的挑衅。
沈曦寒眯眼。
“难道你是真的我就有义务把你留在我这了吗？”
显示器闪了一下，国际通用手势变成了一颗小心心。
“寒哥牛逼！寒哥我亲爸爸！”九·怂·七立即换了脸色。
“哼，不公平，九七七你都叫我宝宝，凭什么叫他爸爸嘛。”颜沭奶声奶气道。
沈曦寒心脏一颤。
卧槽！怎么这么可爱！
“沭爷沭爷，咱别生气。”九七一副“虽然我叫了他爸爸但是我的心还是在你身上”的语气。
沈曦寒表情瞬间不悦了。
“你有意见？”颜沭满是嚣张。
“哼，人家家讨厌沭沭！”沈曦寒撅起嘴。
“咦～恶心心～”颜沭眉宇间透露着无尽的嫌弃。
沈曦寒不再说话。
十五坐在地上，脸上带着尬笑。
完了，走不出去了。
谁开的头啊！
“九七，可以连线外公吗？”颜沭刷着沈曦寒电脑里的文件，问道。
“可以的。但是，很有可能暴露位置。”九七谨慎道。
“不怕，这货已经把咱卖了。”颜沭用脚尖指了指十五。
“嗯？这样啊。那可就要不得了。”九七的声音里透露着危险。
十五咽了咽口水。
好阔怕哟嘤嘤嘤。